小说下载尽在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--- 书本网【坑爹小萌物】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,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,不得做商业用途! 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 ================= 书名:[女尊]行香子 作者:十五箫声 文案 女老师VS男学生 其实是一个很简单很老套的故事 ……还有点,三观不正 短篇 内容标签: 都市情缘 边缘恋歌 女强 现代架空 搜索关键字:主角:绡蓝,程辰 ┃ 配角:不重要 ┃ 其它: ================== ☆、第 1 章   天空微雨,路上行人寥寥。   校园总是比外面要安静许多。   绡蓝拿着伞,看向篮球场的方向。   篮球落地,弹跳了两下,最终停在了一汪积水里。   少年站在原地,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,刘海贴服着额头,模糊了脸上的表情。   液体顺着脸颊,滑落到下巴,滴落。   他抬起手,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水。   雨丝越来越大,雨中的少年愈加狼狈。   他的身影,仿佛铅笔于白纸上描绘出的一幅寂寥的速写。   哗——   一辆送外卖的电动车经过,扬起一阵水花。   穿着干爽、妥帖、昂贵的定制西装的女人终于从咖啡馆里走了出来,撑着伞,冒着雨,走向浑身湿透的少年。   “程辰,走吧”   她的声线很有质感,是一种低调的华丽。   似乎过了很久,垂头不知在思考什么的少年才终于看向她。一双漆黑空寂的眼睛。   ——   这是学校为外聘教授准备的临时办公室,过了今天,这里将不再属于她。   暑期课程已经结束,她也将彻底结束象牙塔内学者的生活,为执掌公司的大姐出一份力。   本就不多的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,邻桌的史密斯教授连钥匙都已经交了回去。  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,明明还是下午,天空就阴沉的像是已经日落。   今天是周日,再加上下雨,教学楼里寂静的可怕。   少年站在书桌前,身上掉落的水滴打湿了脚下的地面。   “我去你家找过你”,绡蓝坐在皮质的办公椅上,双手交叉,冷静的陈述道。   程辰的身形似乎晃动了一下。   “我有钥匙,你知道的。所以桌子上的骨灰盒,是那个男人的?”   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攥紧,指甲深深地扣紧掌心。少年还是强撑着不说话。   “你不早就该预料到了么?在监狱中打架斗殴,最后被其他犯人错手打死——这个结果,从你设计他开始,就该想到的”,女人的声音冷酷而残忍“毕竟是那样不安分又愚蠢的性格,也是这样,才会受你摆布”   不安分,愚蠢,虚荣,刻薄。   从有记忆以来,这个男人都是这样的形象。   缠绕在各色女人身边,用出卖身体来获得钞票、珠宝、奢侈品。   隔着一扇门,卧室内是男人淫/荡的/呻/吟声和女人忘情的嘶吼声,狭窄的客厅里,他坐在肮脏而油腻的小餐桌前,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。   这样的日子,过了好几年。   然后,进出这里的女人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放/肆,就连男人也开始估量他身体的价值。   一个夜晚,男人罕见的没有带女人回来。   他在这个血缘上是他父亲的男人手里,释放了第一次。   “真是漂亮又敏/感的身体”,黑漆漆的房间中,男人的手抚/摸过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,暧昧的热气喷洒在耳畔。   几天后,因为金钱纠葛,把某个不愿多给钱的‘恩客’推下楼梯,造成她成为植物人,男人被这个女人的原配告上了法庭。   被外公收养的他在离开居住多年的出租屋时,除了课本,只带走了一本书。   薄薄的一本,全是外文书写,收录着不知名的小故事。   封面是姜黄色的老旧图案,纸页泛黄,因为无数次的翻阅而破损卷曲。   又脏又破的一本书,就连大姨家那个傲慢、霸道的小女孩都不屑于和他争抢的一本书。   “你的心里住着一只野兽,而我送你的那本书,是打开□□着野兽牢门的钥匙”,绡蓝的声音将程辰拉回现实“那是写给孩童的童话故事,你却从里面看到了被隐藏的另一面”   绡蓝从椅子上起身,绕过桌子,走到少年的面前,抬起他的下颌。   无框眼镜的镜片折射着白炽灯管的灯光,镜片后的那双眼睛细长,凌厉,冷静。   光线恍惚了一下,隐藏了一闪而过的情绪。   “你能不能告诉我,现在这头野兽在做什么呢?”   程辰被迫迎接绡蓝的逼视,在那双眼睛下,他感到自己无所遁形。   身体开始颤抖,他激烈的挣扎着,想要逃离。恐惧感紧紧地抓住他的心脏,脑子空白一片,无法思考,只想逃,快点逃。   反抗被轻易的化解,一件干爽的西装外套蒙住了他的头,挡住了他的视线,也盖住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。   “我什么都不会看到”,女人的声音离的很近,很熟悉,可是又温柔的很陌生。   身体被压在后面的桌板上,裤子被扯下,双/腿被架/高分/开。   激情、火热、狂乱,他在她的身下纵/情的扭/动,呻/吟,身体被/快/感操纵,沉浸在/欲/望/的海洋之中,他仿佛是一艘经历风暴的船。   汹涌的波浪带着船上下颠簸,海水用着强大的力量,可以摧毁一切。   海浪卷起船只,又狠狠地摔落,黑色的海水蔓延上甲板,狂风猎猎,又一个大浪卷来,小船被击中,桅杆折断成几节,带着船帆砸出一个大洞,船体脆弱的木板经不住海水的冲击,终于破损,大量的水涌入船体——   “啊——”   聚集在小/腹/的火热/喷/涌而上,他的双/腿/紧/紧地夹住女人的腰。   不知不觉,遮盖在衣服的黑暗下的脸孔,已经泪流满面。   ——   暑期课程结束,暑假才算开始。   程辰打三份工,所幸他名牌大学生的身份,让他可以挣得多一点。   外公的住院费是一个无底洞,而上次大姨来医院,给的钱根本支撑不了几天。   老人不是没有退休金,可是存折却被藏得死死的。   又或者,故意不让他知道放在了哪里。   那些钱,是要留给他的大孙女的,一个不中用的男孩,得不到老人的青眼。   却还是像个吸血鬼一样,只缠在他的身上,要榨干他所有的价值。   明明是一个病号,手劲却还是那么大。   打在脸上,和过往的那些年的力道没什么区别。   “我都说过好几次了,我要吃乌鸡汤!你买这种普通的肉鸡是什么意思!”   “你这是什么表情?对我不满么?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,要不是我把你养大,你早就和那没用的贱货一样,出去卖了!”   “你妹妹就要上大学了,需要买台笔记本电脑,你这个当哥哥的也要出份力。你大姨家那么困难,你就把钱都出了吧!”   “没钱?我看病你说没钱,我吃东西你说没钱,让你给你妹妹买个小礼物,你还没钱!白眼狼!钱都被你私藏起来了吧!”   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,你还有什么用?”   “那/贱/货像你这么大的时候,挣得可多了,你还有个大学生的名头,怎么可能挣不到钱”   ……   最后一份工结束,已经是深夜了。   程辰很少仰头看天,他骨子里就缺少赏星观月的浪漫因子。更何况在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里,你抬头望去,在建筑物切割出的狭窄的缝隙中,只能看见灰蒙蒙的一片。   打工的饭店离近酒吧街,形形□□的人都有,夜生活比白日热闹多了。有些酒吧门口站着容貌身材皆出色的女人,她们会在有人经过时热情地招呼,试图将每一个潜在客户拉进店里。   若是遇到长得好看的男孩,她们也会多关注两眼。程辰却不属于这一类,他是那种放在人群里,绝对不起眼的少年,穿着写满了寒酸两字的衣服,背着斜挎书包,微弓着脊背,畏畏缩缩的抓着书包带,在热闹的街区里小心翼翼的避让前行。   可是怯懦的小生物会符合另外一种兴趣,这种恶趣味是与生俱来的,每个人都有的,只是在特定因素的催化下,会无限的放大,演化成放肆的恶意。   “喂,小子,陪我们喝一杯吧”   两个女人拦住了他,通身的酒气。这是平日里可归为怂货的女人,借着酒精的催化,挑一些软柿子来满足愤懑不甘的内心。   程辰不喜欢惹麻烦,他尝试了好几次,都没有避开,反而惹恼了喝醉的女人,一个醉鬼拉住了他的手臂,另一个则要去亲他的脸。   “放开我!”,恶心的气味让他想吐,甩开束缚,他反手就是一个巴掌。   “臭小子!”   身体被推到墙上,坚硬的墙壁撞得骨头生疼。   他避开女人挥来的巴掌,一脚踹上她的腿肚,侧身又是一拳,打中了另一个女人的腹部。   程辰不是不会打架,相反,他打起来比一些女人还要厉害。   可是他不想惹麻烦。   醉鬼的反应比一般人要慢,抓住机会,他飞快的向外跑。   凌乱的怒骂和追赶声就在身后,他不敢回头。两侧的建筑剪影一般闪过,他灵活的穿过人群,胸腔因为缺氧而快要炸裂,也不敢停下来。   忽然他的手臂被拉住了,程辰刚想反击,却看清了来人的脸。   “跟我进来”,绡蓝拽了他一下,把他拉进了一间酒吧的侧门。   侧门通向一道狭窄的台阶,室内的音乐和人声隐隐传来。   绡蓝对这里很熟悉,甚至在他们与一个服务生擦肩而过时,服务生还对她微笑着打了个招呼。   “我朋友开的店,当初启动资金有我的一份”,绡蓝轻描淡写的说。   两个人爬上了房顶,视野开阔起来。水泥磨成的平台,四周围着铁质的栏杆,空荡荡的,仅摆着几盆快要枯死的花。   绡蓝伏在栏杆上,看着下面醉鬼骂骂咧咧的离开。然后她转过身,看向程辰。   少年的头发凌乱,衣服也脏兮兮的,胸口剧烈的起伏,还没有从刚才奔跑中缓和过来。   “你被打了?”,绡蓝眯起眼,盯着少年的脸颊。   程辰避而不答,逃避自己一身狼狈的原因。   “真是不省心”,绡蓝叹息道。   夜晚总是比白天要凉快一些的,两个人坐在天台上,手边放着两罐啤酒。   程辰忽然很想抽烟,这时他才发现,书包已经在奔逃中丢掉了。   “有烟么?”,他问身边的女人。   绡蓝看了他一眼,从裤兜里掏出烟盒与打火机。   程辰接过香烟,却没有等来打火机。   递给他烟的女人自己抽出一棵,用嘴叼着,然后指尖一按,热烈的火苗点燃香烟。   橘红色的光点,在黑漆漆的夜晚看起来格外温暖。   打火机在灵活的手指间转动。   绡蓝吸了一口,眯着眼,殷红的嘴唇开启,将烟雾吹向少年的脸,然后再次叼住香烟,用一种轻/佻的眼神看着他。   这是一种无声的暗示,他们两个间熟稔的游戏。   程辰笑了一下,将烟塞入嘴里,俯身,凑近性/感/无双的女人。   她看起来和白日不同,不是那个严谨端素的教授,反而浑身散发着危险/靡/丽的气息。   借着对方的火,点燃了自己的烟。   两个人的脑袋凑得非常近,近的可以分享对方的呼吸。两双眼睛直勾勾的对视着,能够看清对方眼底最深切的/欲/望。   烟没有抽完,因为代替它的是热烈狂/乱的/亲/吻。   啤酒和香烟的味道混杂,舌头疯狂的纠/缠/在一起,啧啧的水声中,暧/昧/的银丝从嘴角流下。   程辰跨坐在绡蓝的身上,贪婪的汲取和所求,身体/火/热的摩擦着,女人的手臂将他扣得死死地,一只手探入他的发丝,按住他的脑袋。   怎么办。   程辰感到无比的绝望,饲养在他心中多年的野兽越来越贪婪,而就是眼前的女人,她打开了牢笼。    ☆、第 2 章   程辰就读的大学是全国知名的学府,每到暑假,都会聘请一些国外的教授,为在校生教授为期二到四周不等的暑期课程。   内容基本上由教授自主选定,算是开拓学生视野,引进国外教育经验的一种手段。   大概从四月份开始,学校就会着手准备了。已经确定的教授的照片及其开设的课程简介会被挂在官网上,学生自行浏览后,自主选择想上的课程。   看到照片的第一眼,他就认出了她。照片中的女人有着太过熟悉的眉眼,每一处线条,都在他的脑海中描画了无数遍。   于是他将所有的课表,都排上了她的课。   她的课并不好抢。毕业自世界知名高校,年纪轻轻便在学术界有杰出成就的经济学家。   来教授本科生的暑期课程,简直是大材小用。   教室里坐满了人,单纯、热忱、崇拜而求知的心。在这样的学生甚至旁听的老师中间,程辰觉得愈发衬托自己的不堪。   她更美了,讲台上的她严肃、认真,仿佛有着魔力一般,将枯燥无味的知识讲解的生动易懂。   可是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,他贪婪的看着她,一根发丝也不愿放过。   精致大气的五官,过肩的长发,利落干练的套装,甚至还有包裹在丝袜下,修长的腿。   程辰都仔仔细细的看个清楚,深深地印在脑海里。   他从来不错过任何一堂课,坐在倒数第二排,隐藏在人幕之后,妄念疯狂的滋长、发酵。   借着一次校园霸凌,他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。   围殴他的男生手段简直是笨拙的可笑,大姨家的小妹初中时便从她的母亲那里耳濡目染,学会用更加残酷的手段加深他身上的痛感。   可是程辰什么都没做,他是一个无力反抗的小可怜,他们用校工浇花的水管冲着他,水从头到脚淋了个彻底。铺着石板的小径湿漉漉的,他被压在地上殴打,甚至左手被其中一个男生踩在脚下。   这是学校北侧的一片小花园,种着蔷薇、桃李和夜来香。因为紧挨着学校的围栏,又不是通往教学楼的必经之路,所以经过的人很少。   程辰知道她喜欢在什么时间段散步,闲适的迈着步子,避开所有人多的场所,享受一个人独处的时光。   他擅长在暗中观察,通过观察来的数据进行简单的总结与推理,对一个高材生来说不是难事。   他的内心无比感谢围殴他的那几个男生,即使他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‘系花’究竟是哪个女生。搭讪失败散播的谣言也好,争风吃醋的桥段也好,都和他无关。   她碰触了他。从小花园到校医院,走路不过十五分钟,可是她扶着他的手臂,与他的距离近乎为零,这就足够了。   程辰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在欢乐的跳舞,心中的野兽隔着铁质的栏杆,满足的摇着尾巴。   可是当他再次于睡梦中醒来,身下冰凉的一片告诉他,他想要更多。   他辗转反侧,唾骂、侮辱、甚至用皮鞭抽打心中贪婪的野兽,可是最终程辰顺从了不知满足的自己。   第一次,是他设计的,抓住所有可能的机会,计划了千百遍,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次。他仿佛毒/瘾一般,渴望着与她更加亲密的关系。   他不要做最普通的学生中的一员,他要她记住他,他要是特别的。用肉/体/关/系绑住女人,是他从小就领悟的道理。   被她占有时,很痛。可是内心却是狂喜的,那种快乐仿佛是毒/药,从心脏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。他病入膏肓,万劫不复。   他想,自己果然继承了那个男人骨子里淫/贱/的血液,用身体/勾/引女人,他得心应手。   即使脸蛋平淡无味,可是剥开衣服后,他就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。他沉迷于这种痛与快感并存的关系,甚至可以说是信仰。   他本来想装作一个乖巧、温顺的好学生,却没想到被她识破了真面目。   她认出他来了,她也知道他所做的一切。   “我就说么,当年的小狼,怎么会长成一只小白兔呢”,她勾着笑,兴味盎然的看着他。   他们调/情,接吻,做/爱。   他对自己很自信,近乎于献祭般的主动,没有哪个女人能抗拒的了。   欲拒还迎什么的,他玩不来,也不愿意玩。他是如此渴望她,每一秒都怕浪费,根本没时间玩无聊的把戏。   他无数次对心中的野兽说,这样就够了吧。   欲/望/是无穷的。他想要的越来越多,这让他感到恐惧。   水若是漫过了堤坝,会造成功亏一篑的垮塌,什么都不会有,什么都留不住。   除了肉/体/关系,一切都是不牢固的。他畏惧失去。   他……要死守这个秘密,把野兽关牢,爪子不能伸的再长了。   ——   绡蓝在本市是有房子的,在国外这些年,都是大姐绡琦雇人帮忙打扫。   后来她耐不住大姐死缠烂打,终于同意回国帮忙后,大姐又希望她和自己住在一起,于是没有安排人收拾。   有一个恋妹情结的姐姐,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情。前脚将绡琦踹开,后脚绡蓝就住进了学校安排的公寓。   倒不是说没地方住,只是不想大姐上门烦人。   因为只住了几周,所以东西也少,只是离开时,还是有几分舍不得。   倒不是环境舒适到让她产生了留恋,而是她和那个少年的第一次,就在公寓里发生。   那天程辰在上课时间接了个电话,随后就逃了课。绡蓝站在讲台上,将少年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。   他以为他坐在倒数第二排,她便不会注意他。其实从第一节课,他踏进教室开始,他的一举一动便被讲台上道貌岸然的女人尽收眼底。   哪怕是与同龄人相比,程辰的身体都要显得更加消瘦,不仅仅是因为身体拔高,还因为无形的重负,积累着,消耗着他的生命力。   在熟人的眼里,绡蓝一直是个冷静到不近人情的人,或许是理性至上,而情商欠奉。其实不是这样,只是她的在意,针对的人太少。   可是她却能敏感的捕捉到少年头顶笼罩的阴云,即使是在晴空万里的日子里,他也瑟缩在世界阴暗的角落。仿佛被遗弃的小兽,面对满是恶意的环境,警惕却恐惧的艰难生存着。但是他不是一味任人欺负的兔子……至少在绡蓝的记忆中不是。在她的印象中,这只小兽有着最锋利的爪牙,哪怕面对着是比他身形大上几倍的庞然大物,也愿意拼着流血、受伤,只为反击,挠下对方一层皮肉。   她不是善心的人,有付出必然是需要回报。没有好处的事情,她才不会做。   一切都是谋划好的,她知道少年在跟踪她,她故意在这个拥挤的校园里挑选出最僻静的路线,只是他一次也没有露面。   就在她的耐心将要告罄时,花园内的响动让她勾起唇角,她知道少年行动了。   阳光下,程辰的发丝滴落的水珠晶莹剔透,他趴伏在地上,湿透的衬衫紧紧地贴服着身体,半透明的布料下,线条优美的脊背若隐若现。   他很狼狈,可是地点选的太好,周围的蔷薇开的太灿烂,阳光……又太过明媚。   于是,当她蹲下身,向满身伤痕的少年伸出手时,也不禁为这受/虐/的美感而目眩了一瞬。   可是周围站着的几个‘罪魁祸首’让她有些迷惑,她不能确定少年的心意进展到了哪个地步。于是她保持着完美教授的假面,将他送去校医室,把犯/事/的学生送去学院处理。   之后,她继续等待,等待少年的下一步动作。   程辰,果然没有让她失望。   这所学校有一栋漂亮的图书馆,藏书丰富,环境舒适。所以只要不是寒暑假,这里都是坐满了学生。   座位有点难找,但是却有一处长时间没有人坐。   那里临近宽大的玻璃窗,可是天花板正对着的灯却坏掉迟迟没有人修理。这就导致白天借着阳光,还可以在此处学习,等太阳落山,昏暗的光线中,却不是个好的自习场所。   绡蓝知道,那是程辰固定学习的地方。   于是在程辰逃课后,她就去图书馆等他,装作偶遇的样子。然后以到了饭点为理由,借用老师的身份,顺理成章的请他吃饭。   关心学生的学习进度,是一个好老师应该做的事。   少年坦白了白天逃课的事,并且诚恳的道了歉。   至于绡蓝问的课程难度是否太大的问题,程辰就像是一个被询问的小学生一般,忐忑的表示内容真的很难,特别是错过了上午的课程,他自学起来十分艰辛。   程辰回答的没有问题,乖巧,温顺,和那些单纯的学生没什么区别。   可是绡蓝却没有错过这个少年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渴望。   她忍不住微笑起来,原来这个少年与自己有着同样的目的,在她别有用心的主导谈话的同时,他又何尝不是在配合着,向着同一个方向引导呢。   这下子,她可以彻底的确定了。于是毫不犹豫的进行下面的计划。   她提出今晚可以帮程辰补课,没有意外,少年不会拒绝。   绡蓝甚至可以看透少年内心的小兽在窃喜,他伸出爪子,抓住她抛出的诱饵,自愿成为她吊杆上的鱼。又或者说,她同时也成为了他的鱼。   餐桌上,她拒绝了少年点酒水的提议,并且颇有兴味的观察他眼底的遗憾。   借酒/乱/性?她不喜欢这个方式。   酒精为借口而胡作非为,不是她的风格,也不方便她日后的计划。她要的可不是什么该死的一/夜/情。   她就是想要他,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的,同时也是长长久久的想要他。   带着少年往公寓而非图书馆或者教室走,绡蓝能够感受到少年脚步中的小雀跃。真是昭然若揭的心思,一个成年女人,夜里带着一个少年去自己的公寓,怎么可能是什么‘补课’这样的没人相信的烂借口。   别说什么老师学生的把戏,这里只有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最原始的关系。   书包是落在门厅,和鞋子甩在一起。从大门到卧室,衣服散落一地。T恤后面是衬衫,鱼尾裙压着牛仔裤。   卧室的门没有关,女人的内衣就勾在把手上,内/裤/纠/缠成一团,胡乱的扔在床下。   空气中满是桃红色的波动,他们纠缠着,勒痛对方的肋骨,唇瓣黏在一起,厮/磨/啃咬,索取着对方的味道。   绡蓝记得很清楚,当她占有他时,躺在她身下的少年痛的浑身发抖,却还是咬牙露出魅/惑的笑容,伸手勾住她的脖子,去亲吻她的嘴唇。   仿佛一个妖精一般,催促她继续,勾引她继续。   他在害怕,害怕她有一个不满意,就会舍弃他。于是他像是一团火,燃烧着全部的生命力,向她献上他的全部。   那天他们做了三次,还是四次?直到少年的嗓子彻底嘶哑,惨兮兮的小家伙一点东西也/射/不/出来为止。   在满是暧/昧/气味的大床上,潮湿、滑腻、余韵未平的两具身体紧紧地抱在一起。绡蓝垂着眼睛,拂开陷入昏睡的少年脸颊上一缕碍事的发丝,抬头,一只雀鸟飞过窗口。 ☆、第 3 章   正式开学后,程辰就升入大四,课程减少,实习的时间占了大部分。   家教的工作安排在双休日,晚上饭店的活,协调一下,却还是可以继续。   程辰需要钱,除了外公的住院费,还有不停上门敲诈的大姨一家。   监狱里死去的那个人,无论怎么说,名声都臭的可以。他们似乎将是否宣扬这件事情,作为威胁他最有效的筹码。   而拿着他的钱治疗的外公,也是威胁的帮凶。   他在乎么?   呵。   他在心里甩了一鞭子,牢笼中的野兽乖乖的蹲着,透过窗口,无聊的数星星。   有的人拿钱买命,有的人拿命换钱。   长时间超载的身体一朝罢工,来的猝不及防。慌乱的同事翻开他的手机,打通了绡蓝的电话。   再次醒来,入眼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。   手上插着针头,吊瓶里的液体顺着输液管,缓缓地注射入他的体内。   手臂上盖着毛巾,侧面垫着的东西热热的,缓解了药水的冰凉。绡蓝替他捂着手,女人的手心温热,轻柔的覆盖,却没有压到针头。   “打完针,我们就可以回去了”,绡蓝身上穿着正式的套装,脸上架着无框眼镜,精明干练的样子,公文包就扔在一旁,在程辰醒来前,她似乎在看文件。   在公司,她接手了不少工作,虽说谈不上焦头烂额,但是总不如以前的日子清闲。   绡琦感动的热泪盈眶,高唱姐妹情深。绡蓝拍开她的爪子,要了高额的薪金。   看着床前端坐的女人,她与整个医院的氛围格格不入,程辰忽然觉得很难受,比他晕倒前生/理上的痛苦难受上很多倍。难受的让他想整个人缩起来,缩到缝隙里,又或者拔腿逃跑,跑的远远的。   “我……”,他想拒绝。他想做一个最理想的床伴,听话懂事,绝不惹麻烦。他能够做好一切,她在这里不会有任何烦心事,只要顺心的享受就好。   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,如果将幸福比作一池水,若是放水的开关拧的太开,水流变大,池水流光的速度就会加快。   他宁愿只拧开一点点,一滴一滴的让水漏出去,越慢越好。   “想吃什么?”,绡蓝抢在他的前面下了决定“鱼片粥怎么样?”   她经常是一个独断的人,为人自私又冷漠。可是偏偏程辰就是喜欢,哪怕是她的一根头发丝,他都爱的发狂。   程辰似乎很习惯她的任性,甚至可以说是自/虐一般,无法接受她一点点的好意。   抱着少年上楼,进入家门,再将他放在床上,整个过程,绡蓝都能感觉到程辰在抗拒的颤抖。   程辰很轻,没有人比绡蓝更清楚,整洁的衣服下,是怎样消瘦的身体。   想给他盛粥喝,少年却拽住了她的衣摆,仰起脸,一双眼睛像是暗夜中的鬼火,清淡的脸孔因为刻意的妩媚,而变得充满风情。   “要做么?”,他赤/裸/裸/的勾引她。   绡蓝沉默的看着他,镜片下的眼眸似乎隐藏着什么沉甸甸的力量,半晌她推开程辰的手,将他按在被褥里,转身出去。   被留在原地的少年死死的咬住牙,阴霾掩盖脸上的表情。一颗心像是坠了铅块,直直的坠落,又闷又痛。   绡蓝端着粥回来,上衣外套已经脱掉,衬衫袖子挽起,长发被一根皮筋绑在脑后。   她对少年脸上混杂着痛苦与失落的表情视而不见,一勺一勺,将温度正好的粥送入他的嘴里。   程辰机械的吞咽着,尝不出味道。   一碗见底,绡蓝收拾了东西,然后右手往脑后一捋,皮筋撸了下来,黑发散开。   她逼近了有些呆愣愣的少年,扬着眉,直接命令道“替我脱衣服”   程辰迟钝了好几秒,轻微颤抖的手才抚上女人规整的领口。他笨拙的解开一颗颗纽扣,绡蓝衣襟大开,里面是黑色的/内/衣。   细细的肩带,挂在白皙圆润的肩膀,下面蕾丝的性/感/设计,托着浑/圆/的高挺。女人一缕发丝飘在胸前,刚刚好,落在中间深深的沟壑处。   程辰的动作越来越慌乱,费了半天的功夫,也解不开女人背后的搭扣,因为紧张,额头冒出一层汗珠。   绡蓝笑了,如同点点星光下,盛开在花园角落里的蔷薇,她自己探向后背,只用一秒钟,就解开了内衣。   情/事/了了,程辰喘息着平复余韵的激荡。   女人在他的身后搂着他劲瘦的身体,双手流连在胸口的凸起处,肆/意的抚摸。   手机在响,绡蓝凑近程辰的耳畔,轻轻地咬了一下,低声问道“要接么?”   程辰迷乱的眼神沉静下来,沉默,轻轻地摇摇头。   他知道那是谁。   今天是大姨一家要钱的日子。   “啊……”   在他胸口作乱的手忽然一拧,刺痛伴随着快感冲上头脑。   身后的女人火热的唇/舌/降落在脖颈与肩膀上,一只手在原地愈加放肆,揉捏着滚烫的柔软红豆,另一只手则轻车熟路的向下滑去。   手机不甘心的响了很久,终于在落寞中停止了无用的/骚/扰。   ——   刚迈入十月,程辰的外公就去世了。   理由很狗血,大姨家的女孩因为和社会上的小混混们玩在一起,所以卷入了几起械/斗事件。偏偏又赶上国家整顿/黑/社会/势/力,各地都在严打,这不大不小的事就越演越烈,后来从大头头开始,仿佛挖土豆一样,全给挖了出来。   因为档案上的污点,好不容易花高费得来的录取通知书也没了。这都不是最重要的,要命的是这女孩就是个傻大个,会逞凶斗狠,但是不会动脑子。被抓了起来,还不知道像别人一样乖乖猫着,偏要唧唧歪歪的对着干。   某些时候,想下个黑/手,是很简单的事情。都不需要人家直接动手,只要表达个意思,自然有人乐意帮忙。   于是当她终于被放出来的时候,整张脸蜡黄,仿佛去了半条命,偏偏身上一处伤都找不到。   回到家,蒙头大睡了三天,醒来却直呼肚子疼,去医院一检查,直接送进了手术室,再推出来时,医生遗憾的告诉守在门口的夫妻——他们的女儿这辈子是别想要孩子了。   重女轻男的外公听到这个晴天霹雳当场就晕了过去,当程辰赶到医院的时候,已经停止了呼吸。   大姨一家再露面的时候,是外公火化的那天。刚刚接过骨灰盒,大姨就提出分遗产的问题。   一脸凶相的大姨,泼辣难缠的姨夫,还有因为失去了生/育/功能而性格扭曲的小妹,程辰对着这三张脸,软弱的点了头。   他从不惹事。   于是四个人直接去了他和外公住的房子。   他们住在老城区,隔着街道,那边是刚刚盖起,还未竣工的楼盘,这边是低矮破败,拥挤吵闹的砖瓦房。程辰在这里学会了很多东西,学会了如何在冬日点炉子烧煤取暖,也学会了怎样在公用的厕所躲避/色/狼。   在他们一家三口的监视下,程辰收拾起他为数不多的行李,沉默的离开了他居住了许多年的地方。   程辰拎着行李慢吞吞的走出狭窄肮脏的小巷,两侧邻居家的小孩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,闲在家中没事可做的男人们凑在一起,一边用眼睛瞥他,一边低声嘀咕着,交换着信息。   他从来都是他们眼中的异类,在学校是这样,在这里更是,街坊邻里甚至比远方的亲属更了解你家中的家长里短,他是堕/落/肮脏的男人生下的孩子,甚至连那个男人都说不清楚,他的母亲究竟是谁。除了这些,他竟然还是个大学生,这在落后贫穷的居民区里,更是一项浪费钱的罪过。   常年来这里闹得鸡犬不宁的大姨自然是不孝女,顽固吝啬的外公也不是个讨人喜欢的老头,但是这些都是他们视以为常的角色。除了他,程辰,是一个挑战他们认知的异类,所以活该被忽视,被唾弃,被憎恨,如果可以,他们甚至希望干涉他的生活,让他回归到他们认为的‘正轨’上。   去过嫁人,伺候女人,生孩子,一辈子忍气吞声,庸庸碌碌,被随意/践/踏而不知反抗的日子。   金秋十月,校园内的银杏树成了一景,行人举着相机,也不管技术如何,就是一通乱拍。程辰巧妙地避开了热热闹闹的人群,在宿管那里登记了行李出入,然后回到宿舍折腾了一顿,把带来的东西收拾好,他就收到了绡蓝的短信。   ‘我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,要出来见一面么?’   程辰回了个‘好’,起身去洗漱间洗了把脸,对着镜子整了整头发,确认衣服整洁,拿上钥匙出了门。   因为绡蓝飞去国外开会,两个人有一周的时间没有见过面。   绡蓝穿的很休闲,一件波点的衬衫,下身是条阔腿的牛仔裤,头发蓬松,像是刚刚洗过的样子。   “礼物”,绡蓝把一个袋子递给程辰。   程辰接过,每次他收到绡蓝的礼物,都是这般别扭。说起来可能有些矫情,他不会拒绝绡蓝的赠与,但是每次收到时总会表现的很抗拒。   他不想要绡蓝不高兴,可是又想保持着纯粹的、平等的/肉/体/关系。他疯狂的迷恋这个女人本身,其他的附属他都不在乎。   甚至他会觉得,物质上的往来会玷/污/肉/体/关系的纯洁性和牢固性,那不是他希望看到的。   “不打开看看么?”,绡蓝推了推眼镜,说道“我觉得很适合你”   程辰依言打开,他不认识这个牌子,但是光看包装,就知道是他无法企及的价格。   一条很漂亮的领带,年轻而低调,适合程辰的年纪。   “你快要工作了,我觉得你用得上它”   “谢谢”,程辰注视着手中的礼物,轻声说道。   这时,侍者将程辰点的咖啡端了上来,程辰趁机将领带收了起来。   “好吧,和我说说”,绡蓝搅弄着咖啡勺,问道“今天发生什么事了?”   今天不是双休日,可是程辰却在学校,这并不正常。   “我外公两天前去世了,今天火化”,程辰握着咖啡杯,平静地说。   绡蓝挑了挑眉“然后呢?”   “……大姨他们收走了外公的房子,所以我搬家花费了一些时间”   绡蓝没有再多问什么。   她很少干涉他的私事,可是程辰却觉得,她似乎什么都知道。   绡蓝享受掌控一切的感觉,而程辰享受被她掌控。   因为刚从国外回来,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,绡蓝抽空看了眼程辰就赶了回去。   程辰走去食堂,打了份被前任外聘教授称为‘垃圾’的饭菜,一口一口吃干净,才又回了寝室。   除了一个保研的在打游戏,其他人都没有回来。程辰把礼物收起来,就上床拉下帷帐,把自己裹进被子里。   睡了个昏天黑地。   程辰念得是金融工程,实习不难找,可是真要签三方却并不容易。有很多事情不是纸上写的怎样就怎样,实际上是另有一套的。比如说,程辰的外公就是喜欢他的大孙女,再比如说,找工作的时候,用人单位就是喜欢招女性而非男性。   可是竞争再激烈,程辰过的也比以往要轻松。   精神状态变好,再加上男女关系导致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,使得程辰要好看了一些,皮肤白皙,眼睛水亮,身上也多了点肉。他甚至觉得,自己长高了一两公分。   天气日渐转凉,压在箱底的厚衣服也被翻了出来。   下班时,路过繁忙的商业街,两侧行人脚步匆匆,多是和他一样要去乘公共交通的人。橱窗里打着温馨明亮的灯光,模特身上展示着最新款、最吸引人眼球的商品。   万圣节后面是圣诞节,商家的宣传活动永远不嫌早。   程辰强迫自己从橱窗前走开,他反复警告心中不安分的野兽,不要妄想,不要过界,乱伸爪子是没有好下场的。   手机又在狂响,最近它总是处于疲于工作的状态。程辰掏出来看了眼号码,又塞进了口袋里。他已经厌烦了,不想再接来自这家人的电话。   野兽百无聊赖的趴在笼子里,用爪子在地面上抓啊抓,挖出一个小坑。   手机停了两秒钟,再次不依不饶的响了起来。旁边的人奇怪的看他。   程辰把来电调成了静音模式。 作者有话要说:  今天很高兴,仿佛自己要当姑姑了一样。 ☆、第 4 章   学校宿舍周围种了一圈花草,春天的时候花开烂漫,夏天的时候绿草如茵,等到了秋天就只留一片枯败灰黄。校工最近在清理池塘,还没来得及收拾这一地的干叶子。每次程辰经过这里,总觉得心情不好。   路边的路灯亮着,因为已经早早地过了门禁的时间,行人并不多。远远的,程辰看到宿舍楼旁边的水泥台附近,有一个橘红色的光点。   他犹豫了一下,却还是向前走去,除了这里,他没有地方可住。   看到程辰走过来,在这里等的不耐烦的人快步冲了出来,一把攥住程辰的手腕,生怕他逃走“给你打电话,你怎么不接?”   程辰也没挣扎,顺着手臂看向明显变了许多的小妹,她的脸上已经完全褪去了学生时代仅剩的青涩,将她全部的蛮横与粗暴暴漏了出来“我说过,外公已经去世了,我没有义务给你们钱”   “操,你就不怕我把你家那点破事捅得全校皆知?你可是个好学生吧,名声臭了,你还混得下去?”,小妹邪恶的威胁道。   “那你就说吧”,程辰板着一张脸,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平淡“我要毕业了,名声坏了,又不是领不到毕业证”   “你……”   “你想说,你要到我的公司去闹?”,程辰漆黑的眼睛忽然闪过一抹莫名的笑意“你知道我在哪里上班么?就算你跟踪我,找到了地方,害得我丢了工作,那又能怎么样?我可以换一家公司,甚至换一个城市,如果我想走,随时都可以走,难道你还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”   “我不像你,我到了哪里都可以混碗饭吃”,程辰用一种鄙夷而挑衅的目光将小妹从头到脚,彻彻底底的扫视了一圈。   程辰的小妹从未见过这样子的他,不是记忆中懦弱沉默、予取予求的模样,而是尖锐的,充满棱角的,像是她和别人逞凶斗狠时,敲碎了的玻璃酒瓶,往脖子上一划,就会挂下一层皮肉。   下意识的,小妹松开了手,但是随即她又生起闷气,因为自己竟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给威胁了。   而这时,程辰已经刷开了门禁,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。一阵秋风卷过,小妹打了个哆嗦。   室友们都已经睡了,程辰蹑手蹑脚的爬上床,中途不小心在床栏杆上磕了一下,发出一声闷响。他隔着睡裤揉了揉腿。睡裤是很土气的印花样式,是某次陪着外公去大姨家,姨夫随手扔给他的购物失败品。姨夫是一个虚荣的男人,喜欢购物,但是总是买一些廉价又土气的东西充门面,他将这归咎于贫穷,导致他浪费了引以为傲的脸蛋和男人珍贵的青春。   那个时候小妹还是个白胖的包子,而不是蜡黄的油条。所有人都夸赞小妹极肖其母,将来比是个强装有出息的女人。没听到这话,大姨就会在旁边,笑的骄傲自得,外公也得意而疼爱的将更多的零食塞到小妹的手里。想到这,程辰忽然很想吃食堂里卖的拌着咸菜和辣椒油的豆腐脑。不是包子,也不是油条,就是想吃豆腐脑,和包子或者油条一点也不像的豆腐脑。   程辰滑开手机,把未接来电的红点消掉,然后再一条一条的删掉未读短信。   程辰知道,小妹必然是单独行动的,可能是从她的父母那里拿不到钱,就像来他这讹点。   为什么?   程辰的视线在最后一条未读短信上停留了一下,随即痛快的删掉。   这些短信的内容不过是一件事——   问他,外公的存折在哪里。   ——   每次去见绡蓝前,程辰都会争取换上最整洁得体的衣服,把自己收拾的好看一点。   但是这次显然不属于大多数情况。   绡蓝打开门,即使楼道里的光线如此昏暗,即使他敷了厚厚的脂粉,少年脸上的青紫还是避不开她的眼睛。   “进来吧”,她不动声色的将程辰打量了一圈,同时侧过身,把他让进来。   “我本来想去接你的,可是今晚喝了酒”,绡蓝说道。   “坐地铁过来也不费事,这个时间,说不定还能比汽车快一点”,程辰脱掉外套“我先去洗澡?”   他似乎是下班直接过来的,身上还穿着藏青色的西装,领带扎的服帖,衬衫下摆扎进去,勾勒出细长的腰身,屁股挺翘,西装裤衬着笔直修长的腿。衣冠楚楚的精英模样,和在学校里穿着T恤、帽衫的男孩感觉上不太一样了。   “不用”,绡蓝眼镜下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,她上前一步,正面搂住少年的腰“这样挺好的……”,印上程辰的嘴唇,手顺着腰线摸到他的屁股,绡蓝含糊地说“我等不及了……”   领带扯松,衬衫皱巴巴的敞开,一截细腰不盈一握,西装裤被褪到了膝盖处堪堪挂着,大腿不自觉的颤抖。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睛如今含着潋滟的水光,头颅急切地向上仰,索取着女人的唇瓣。   绡蓝满足他的要求,含住他的嘴唇,配合的搅弄着他伸过来的舌尖。   身体下沉,她占有他。两人仿佛化身为海洋软体动物,四肢纠/缠在一起,急切地渴望着对方的身体。   程辰一向很主动,像是一只小豹子一般灵活敏捷,绡蓝却没有给他机会,她将程辰死死地压制在身下,她是挥舞着皮鞭的女王,也是傲慢专治的驯兽师,再不安分的动物也要听她的调遣。   她要他生,他便生,她要他死,他便死。她掌控着他的/欲/望,让他在自己的手下辗转扭动,难耐的渴求,发出痛苦而快乐的/呻/吟/尖叫。   两具/赤/裸/的身体挤在狭窄的沙发上,绡蓝让剧烈/喘/息/的少年趴在自己怀中,错开潮湿的脖颈,将一个个细碎的吻落在他肩膀的淤青处,手臂揽着程辰的腰,修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对方的/臀/瓣。   “怎么又受伤了?”,她的声音还带着/情/欲/未消的沙哑。   伏在她怀中的少年忽的梗住脖子,一动不动,不说话。   绡蓝没有期待他的答案,一只手向上,顺着脊椎骨,像是做按摩一般,一点点放松少年紧绷的皮肤。因为覆着薄汗,手下有些滑腻,绡蓝很有耐心,凭借着手感,从腰部一直揉到了肩膀,她掌心的温度,熨开少年紧绷的神经,因为实在是太舒服,程辰的呼吸逐渐平缓,困意涌了上来。   “记得我说过么 ,我不喜欢你受伤”,绡蓝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的,卷着云朵的温柔。   “好……”,陷入睡梦中前,程辰听到自己这么说。   自从绡蓝搬到这所房子以来,程辰无数次在这里过夜,不过他并没有这间房子的钥匙,他没有要过,绡蓝也没有给过。反正每次他都进得去,要不是绡蓝在家,要不是他们两个一起回来。   这间房子很大,无论是客厅、书房、厨房、浴室或者是卧室,都很大,还有一个视野开阔的阳台。只是这里却没有客房。   “因为我不喜欢外人侵入我的地盘”,绡蓝是这么解释的,当时她刚刚洗完澡,身上松松的穿着浴袍,头发上未干的水滴顺着脖颈向下滑入领口,消失在沟壑之中。她浑身是沐浴乳的香味,程辰刻意买了和她一样的牌子,但是只有在这里,才能彻底的染上和她一样的味道。   醒来的少年坐起身,昨夜和他缠/绵的女人已经出了门——她今天上午有两个重要的会议。   他记得清晨半梦半醒时,女人在他的耳畔如此解释。他困得要死,疲倦与酸痛战胜了说话的/欲/望,赤/裸的身体放松,随意她摆布。那双柔软的手带着药膏清凉的味道,抚过他的肩膀、腰腹,膝盖,还有脸颊。   很神奇,只要是她手掌带过的地方,所有的酸痛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。当然,除了因为昨晚剧烈运动而劳累的腰。   中途他曾经勉强睁开眼,去看在他身体上作祟的女人,她没有戴眼镜,恍惚间,他似乎瞥见了一抹奇异的色彩。   他无暇分辨,因为绡蓝凑上前,合上他的眼皮“好好休息”,她的声音带着逼近临界点的克制,很奇怪,沉闷而压抑,却有着柔软的尾音。   然后他就睡过了过去,将这些忘个干净。   程辰拥着被子贪婪的吸了一口气,熟悉的,属于女人的味道,让他沉醉不已。光是闻着这个味道,他/下/身的敏感处就已经激动起来。   不行,他必须要离开了。   程辰克制着自己的/欲/望,用理智提醒自己必须尽快离开的事实。身为一个床/伴,他很乖觉,主人不在家,他过多的停留是一种冒犯。   衣服整齐的摆在床头,哪怕是昨晚被蹭的皱巴巴的衬衫,如今也恢复了平整的样子。程辰只是把衬衫和裤子穿好,领带和外套搭在手臂上,踩着软绵绵的白色拖鞋到客厅找自己的公事包。   “这是什么?”,程辰发现一个盒子放在公文包的上面,旁边还压着一张纸;‘新产品,你试用一下,我需要反馈’   打开盖子,里面摆着一只新款的手机,看logo,应该是绡蓝公司旗下电子产品业务的新产品。   程辰想了一下,似乎昨天看绡蓝用的也是一样的手机。   这样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。他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沙发上,坐下鼓捣了半天,完成了新旧手机的交换。   这下子真该走了。当程辰接到一个电话后,他脑袋当机了很久,才冒出这么一个念头。   风很大,卷着地上一层浮土,噼里啪啦的往人身上砸。这种植物落幕,大雪未至的季节是最讨人厌的。   被扬了一脑子沙子,程辰只想快点回到宿舍,彻彻底底的洗个头。   刚才警察与他说的话却还在脑海里盘旋。   昨天还结伴一起来找他逼问外公退休金下落的夫妻俩,今天却一个成了冰冷的尸体,一个成了在逃的嫌犯。   而他们的女儿竟然一时间联系不上,也不知道在哪里鬼混。   这是程辰第一次认尸,致命伤似乎是胸口那个深深的伤口。   菜刀?剪刀?还是摆在茶几上的水果刀?程辰胡思乱想着,水果刀的几率比较大,因为那个掐人手劲很大的男人最擅长用水果刀削苹果,能保证一整条苹果皮都不会断掉。果肉分成六块,还很讲究的用牙签插上,与同挤在一张公园长椅上的陌生女人一起,你一块我一块的甜蜜的分享。   他没想到死的会是大姨,昨天还威胁他,拿不出钱来,就要拿他抵给高利贷去卖,这女人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被她的男人给杀了。   口角纷争,最后述诸武力。程辰猜,很有可能是大姨先动的手,毕竟她一直是个喜欢动粗的女人。   蛮横,不讲理,一有不顺心就来外公家胡闹,搞得鸡飞狗跳的。   程辰挤上公交车,不理解为什么这个时间车上的人还那么多。司机车开的很急,每次转弯,站着的乘客都要忽悠一圈,差点闪到腰。   程辰抓紧了刷着黄色油漆的铁柱子,觉得今天自己的思维异常的发散。   他想起来了,那本童话书就是被大姨烧掉的。唯一的一本,绡蓝送给他的,毁在了一个临近圣诞节的冬日。   至于外公的存折?外公去世时,他又不在旁边,他怎么知道。   ——   圣诞节的装饰随处可见,商家各种营销手段齐上,线上线下,铺天盖地。   绡蓝知道,这种节日提供了一个暧昧和放肆的可能。   就连绡琦都有了安排,不过老板配秘书的组合,是不是老套了一点?   绡蓝在接内线电话前还想着,她是老师配学生的组合,也没新鲜到哪里去。   来人是两名警察,年长的穿着皮夹克,小年轻穿着中长款的风衣。   绡蓝让秘书端了热茶,手头的文件也放了下来,推了推眼镜,专心等待他们提问。   “是的,那晚他是和我在一起”   “恋人,我们是恋人关系”   是不是恋人关系无所谓,满世界遍布的监控摄像头也能说明问题。   “他很少提起他的亲戚,不过关系应该不好”   “你是说他的妹妹么?我不太清楚,只是听说因为打架而被退学了”  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来的。   “竟然是这样……不,我也是第一次听说……他么?既然你们这么说,那他可能是有所察觉了,不过这种事……”   “他以前是和他外公一起住的,后来外公去世,房子归了他大姨,就只能住在学校宿舍了”   “我觉得他不可能知道他妹妹的住所,更没有条件收留她”   绡蓝表情很严肃,语速平缓,咬字清晰,还保留着常年授课留下的痕迹。   虽然没提供什么关键信息,但是也尽力了。   警察刚想告辞,手机却响了起来。   绡蓝眯着眼睛,发现皮夹克的脸色一变。   出了什么事?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   皮夹克放下电话,皱着眉,沉重的对绡蓝说“绡女士,我刚刚接到消息,程辰被一个年轻女人绑架了,据目击者描述,绑架者似乎就是他妹妹”   是……圣诞颂歌么?   程辰从昏迷中醒来,他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,也不知道手臂和腿究竟是因为被绑的太久而麻木,还是因为地面上太冷而冻僵。   其实不止手臂和腿,他浑身都很冷。十二月末的气温,空荡荡的废弃仓库,小妹最后踹在他肚子上那几脚还真是狠,现在还疼得厉害。   程辰蜷缩着身子,侧着耳朵聆听,却沮丧的发现刚才听到的歌声似乎源自于错觉。   嘴巴干涩,吐沫带着一股子血腥味,所幸脸因为冻得僵硬,感觉不出来疼。   果然,为了/毒/品/,再是胆小怕事的人也什么都敢做,更何况,背后还有高/利贷讨债。   高/利贷不是个好东西,要不是被追债的逼迫太紧,那两口子也不至于下手没了分寸。   他不过是说了几句话,那两人就都怀疑是对方拿了外公的养老金。   存养老金的存折却是个好东西。没看小妹听了他的交代,就乖乖的去找了么?   程辰想翻个身,却发现动不了于是作罢。公文包是当时就掉了,也不知道管环卫的大爷能不能好心帮他捡起来,送到公司去。   哦,不对,社区群众报了警,一定会交给警察的。   程辰咧咧嘴,果然温度太低,脑子都不好使了。   胸口硌得难受,绡蓝送的东西,哪怕是装公文包里,他都怕摔坏了,所以塞在了外衣的内兜里。   即使小妹给转手卖了,他也能找得回来。   却没想到她根本就没想着搜身。这也能理解,第一次犯/案没什么经验,再加上她还不是个有脑子的,随便挑拨几句,就真敢绑他。   虽说和大姨与姨夫长得都不像,可脑子却一样的笨。   野兽在嚎叫,在奔跑,铁笼子扔在一旁,可程辰现在不想管它。   不搜也好,他也不喜欢小妹碰他。   除了绡蓝,其他人,男的女的都不喜欢。   远处似乎又有了声音,程辰却没心思去细听了,他满脑子想着,如果借口出差,是不是能短时间内不见绡蓝?   就是有些可惜,他现在就开始想她了。   深深地,渴望她。   那种悸动甚至战胜了寒冷,战胜了疼痛,由心脏蔓延开来,渴望的让他忍不住发颤。   果然是流着那人血液的身体……淫/荡的可以。   他想绡蓝抱他,很想很想。 作者有话要说:  明天完结。 ☆、第 5 章   做笔录的小警察在走廊里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,长发,气质出众,与警察局的氛围格格不入。   他知道这是那个少年的女朋友。   真羡慕啊,不仅好看又有钱,还能在关键时刻英雄救美。情侣手机的定位功能起了大用场。   吸/毒/不会被判刑,但是绑/架会啊。   这还是她哥哥呢,下手真狠,验伤报告也是证据。   小警察摇摇头,现在的年轻人……据说还差点成了大学生呢。   程辰坐在副驾的位置,身上披着绡蓝的黑大衣,垂着头,看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。   女人掌握着方向盘,目视前方。因为角度的缘故,架在鼻梁上的镜片反着白光。   车内很安静。   绡蓝开车很稳,她的驾驶记录良好,基本没有违章记录。就像是她这个人给旁人的印象一般,规矩的近乎死板。   她的车速稳稳地限制在市区限速范围内,也不会因为对方车辆的驾驶行为产生气恼的情绪。   可是程辰却知道,她在生气。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生气。   他知道自己惹了大/麻/烦,他没想到警察会找到绡蓝,更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凑巧,让绡蓝得知了他被绑/架的事。   怎么就那么凑巧呢,只要差开一点点时间,晚点找到他也无所谓,只要不让她知道……   “抱我”   低微的声音,清浅的近似于无。   绡蓝却听得很清楚。   车转了个弯,还是很稳。   程辰抓紧了裤子,重复了一遍“请您……抱我”   声音大了些,却带着古怪的破音。   越来越恐慌的情绪蔓延开来,仿佛马上就要丢失掉什么的恐惧感支配着他的神经。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,就像是在大雾天,硬是要走过一座独木桥,而脚下是万丈深渊,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。   却还是不得不走。   “求求你,抱我”   他大声的喊了出来,用尽了所有的勇气,尾音却骤然降低,变得虚弱不堪。   这就是结束么?   他不敢想象未来会怎么样,甚至多出一分钟,他都不敢想。   车骤然停了下来,惯性让他的身子往前冲,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。   这是……哪里?   巨大的阴影遮盖住狭窄的巷口,车子停在了一条僻静的小路上,隔壁传来‘哐啷哐啷’的声响。   建筑工地么?   程辰却无暇顾及这么多了。他看着身侧的女人缓缓地转过来,她抱着双臂,眼睛里无声的燃烧着火焰,无情的命令道“脱”   狭窄的空间,耳边是粗重的喘/息/声,火热的汗珠滚落,消失在层层布料的下端。   程辰双手撑着身下的座椅,衣服堆叠在手臂,身前的女人伏在他的脖颈处,贪婪的吸/允、亲吻。   双腿难受的折起打开,两腿间的敏感处涨得疼痛,急切地渴望着/爱/抚。   可是绡蓝并不愿满足他,她的双手在他敞开的胸口肆/虐,手指揉/捏两颗殷红的小点,将它们揪起又放下,尖利的指甲陷入稚嫩的软肉中,在/乳/晕/处留下深深的印记。   程辰难耐的扭动着身子,刺痛感增强了/欲/望,空虚难受的要爆炸,他能感觉到湿漉漉的粘液从顶端滑落,身下已经是黏滑一片。   为什么不要他?为什么不碰他?   程辰痛苦的喘息着,赤红的眼眶中,盈不下的泪水落下,染湿了面颊。   裤子被松开,一只手探了进去,握住。   冰凉的掌心让他打了个寒颤,程辰凝住目光,发现绡蓝面孔比冰块还要寒冷,未见一丝一毫的/情/欲。   为什么?   衣冠楚楚的女人跨坐在程辰的腿上,她面无表情的凝视着身下的男人,就像是在讲述金融模型或者倾听财务汇报一样严肃、冷峻,可是她的手抓着程辰最脆弱的地方,上下滑动。冰凉的掌心在摩擦中逐渐恢复温热,粘液沾满了她的手掌,刚刚/侵/犯/过他/乳/尖/的指甲抠弄柱体顶端的小孔,拨弄层层细致的褶皱。   “啊……”   快感裹挟着痛感冲上脑海,灼热的液体喷涌而出,程辰双腿剧烈地颤抖着,感觉自己的/胯/下一片冰凉。   女人的手在前一秒抽了出来,她慢条斯理的抽了张面纸,擦干净掌心的水渍,长腿一迈,再次回到驾驶的位置。   车子再次启动,开出阴暗的小巷。   程辰瘫软在放倒的座位上,他不在乎大开的衣襟和洇湿的裤子,衣服堆叠在他的背后,硌得他难受,这些他都不想管,无力再管了。   一只手臂抬起,遮住眼睛,滚滚的热泪不听话的滑落,前所未有的绝望浸染了这个身体还沉浸于/情/欲/中的少年,他无声的痛哭,胸腔里像是注射了硫酸,酸涩伴随着火焰灼烧般的焦灼疼痛。   程辰从未哭过这么久,所有的委屈、痛苦、绝望、恐惧都在一瞬间席卷而来,黑暗的气息裹挟着他,他却无能为力。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,软弱,无措,这一刻,他最大的奢侈就是为最终的失去而流泪。   忽然,身体感知与布料摩擦的触感。程辰放下手臂,发现不知何时,车子已经停了下来,绡蓝站在车门处,弯下腰,替他裹紧了最外层的黑色大衣。   仿佛一个婴儿,或者是瘫痪的病人,程辰被抱了出来。   头被按在绡蓝的肩膀处,他看不见外界的一切,只能靠着听觉判断着移动的方位。   随着脚步的颠簸,外衣粗糙的布料蹭过他胸前柔软而敏感的/乳/尖,程辰咬住唇,将/呻/吟/声咽入口中。   一连串的声音过后,是开门的声音,然后……   衣服一件一件的剥离身体,他不着/寸/缕,被绡蓝压在了床上。   绡蓝皱着眉,打量着身下的男人。   满是泪痕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淤青,嘴角破了一块,伤口结了痂。唯一可看的是那双眼睛,因为哭泣而通红,蒙着水雾,凄绝哀婉,却直勾勾的,贪婪的盯着她,不肯错开分毫。   脸蛋都是如此,身上更是惨不忍睹。   被她压着的手臂,从手腕开始,一直快到手肘处,绕着好几圈紫色的勒痕,那是绳子捆绑的痕迹,同样的勒痕在他的脚踝和小腿处同样存在。青青紫紫遍布他的身体,腰腹,膝盖,大腿,应该还有后背。最凌乱的是脖子、肩膀和胸口,除了殴打的痕迹,还有许多刚才她留下的罪证。   小豹子受了伤,这是不听话的下场。   绡蓝的手危险的在程辰的脖子处徘徊,手下就是他脆弱的血管和滑动的喉结。   “程辰”,她冷着声音直呼他的名字,带着不加掩饰的冷酷与残忍“你知不知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丑”   手下的力道加重,她果然卡住了他的脖子,气管似乎随时都要断掉,喉咙间被卡住了,他想要说话,却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。   “不过是几个人渣而已,值得你这么大费周折?”,绡蓝无视程辰痛苦的表情,继续说道“这么多年,你的手段反而退步了”   她亲手将男孩心中的野兽唤醒,并且在若干年后惊喜的发现他长成了她最理想的样子。   他是她的所有物,她精心培育的曼陀罗,他是另一个她,也是她身体的另一个部分。   程辰觉得胸腔的氧气越来越少,因为枯竭而带来的痛感反而给他奇异的满足,就这样挺好,他甚至感激这样的归宿。   “唔……”   卡在他脖子的手忽然放开,氧气恢复的同时,双腿/被/掰开,下/身被粗鲁的占据。绡蓝毫不怜惜的在他的身上征伐/起伏,她扬着头,仿佛巡视疆土的高贵帝王,无情的玩弄着属于她的奴隶。   这是一场残酷而粗鲁的/性/事,堪比野兽的交/配,只有原始的律/动,没有脉脉温情。   可是程辰却是快乐的,身体的痛苦和快感比不上内心的喜悦,哪怕会受伤,他也极力配合着,竭尽全力讨好着。   发/泄了一次又一次,超负荷的身体不堪重负,程辰在昏乱中陷入层层雾霭,丧失了意识。   犯了错,就要受惩罚。   四天,绸带束缚着手腕绑在床头,身体禁锢于床上,没有衣服,没有自由,没有尊严。   只有/性/爱/。   而他……甘之如饴。   心中的野兽欢快的在跳舞,他知道,自己喜欢这种感受。   直到所有殴打的痕迹都消失无踪,囚/禁/他的女人才在第五天的清晨解开了他的束缚。   程辰睁开眼,发现手臂已经被安置在身体的两侧,覆盖于柔软的被子下。   绡蓝已经醒了,她站在床边的衣柜前,正在穿衣服。   简洁优雅的套装,穿在她的身上再合适不过。   察觉到身后的响动,绡蓝转过身,捕捉到程辰痴迷的眼神。   “衣服在那里,穿好和我出去”,她直接命令道。   程辰这才发现,一套崭新的男装就放在他的床头,从里到外,一应俱全。   程辰听话的把衣服穿好,材质面料,剪裁设计,都是他从未穿过的高档质感。   女人打量了他一圈,在程辰局促的目光中,满意的点了点头“走吧”。   天气异常的寒冷,天空阴沉沉的,可偏偏就是不下雪。   沿袭了千百年的女尊传统,给这个社会留下了许多烙印。   交了身份证,还回来时,多了两个小本子。   程辰就这样冠上了绡蓝的姓氏。   程辰这才后知后觉,他们究竟做了些什么。   身体又开始剧烈的发抖了,   绡蓝将他带到怀里,像是一个体贴的新婚妻子搂住他,可实际上她的动作强硬不容拒绝。   她将他带出大厅,向车子走去。  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样。   “为什么……”,开口,他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如此嘶哑。   这才想起,原来今日起来,还未喝过一口水。   被他拉住衣角的女人转过头,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“你该不会以为,惩罚已经结束了吧”   程辰错愕的抬起头,眼睛里闪动着惊恐。   隐隐的,竟然还有一丝期待。   绡蓝忽然打开后座的车门,将未能缓过神来的程辰推了进去,少年消瘦的身体摔倒在横长的座椅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   随后是车门关上的声音,程辰转过脸,绡蓝已经跨/坐在了他的身上。   只见她有条不紊的摘下眼镜,放在一旁,然后捋了捋头发,弯腰,凑近了程辰的脸颊,妖冶的说到“我要你的肉/体/专属于我,折磨你一辈子——这就是我给你的惩罚”   程辰看着绡蓝的眼睛,他仿佛是第一次看进她的眼底。   “老师您的眼睛……”,他忽然笑了,像是春日的嫩芽,暖风吹开的柳枝。   “真温柔啊……”   这回,是一次完整的/欢/爱。   ——   后记之大姐见妹婿   绡琦想哭,她只是和可爱的小秘书共度了一个圣诞假期,再见到亲爱的妹妹,发现她成了已婚女人。   MD娶得还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,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,自己的妹妹如此人面/兽/心,专挑小的下手?   绡琦提出要见一面,绡蓝同意了。   没什么不能见得,于是她开车便去了程辰的学校。   下午三点半,程辰刚刚结束大学期间最后一门考试。收卷的铃声响起时,他听到教室里传来许多人同时的叹息。   他穿上黑色的羽绒服,从口袋里摸出手机,发现一条未读短信。   ‘我在楼门口等你’   程辰将桌面的东西一股脑扫进书包,快步向外走去。他从不愿让绡蓝多等一分钟。   还未走出大门,透过玻璃自动门,程辰就看到了倚着车子,接受路过师生注目礼的绡蓝。   她穿着深蓝色的大衣,妩媚的卷发披散着,笑容慵懒的与认识的人打招呼。   明明天气这么冷,她偏偏要站在外面。   程辰加快了脚步。   “你怎么来了?”,程辰低声问道。   “一起吃个饭”,绡蓝微笑着说“和我大姐”   程辰僵住了,无知觉的被绡蓝硬拉到车里,扣上安全带。   直到车子发动许久,程辰才垂着头,抓着胸前的安全带,低声问道“一定要去么?”   “放心,她虽然长得丑,但还能看”,绡蓝掌控着方向盘,随意的说道。   “不是……”   为什么要见她的大姐呢?他们两个的关系,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知道呢?   程辰开始害怕,潮水是不是在上涨?堤坝是不是在漏水?   浸湿的沙土会挡不住洪期的波涛汹涌,溃坝……溃坝……   绡蓝不会安抚他的情绪,兀自开着车,驶过高架桥,转过转盘,通过一个又一个红绿灯。   她的态度从来都如此强硬,决定的事情就不可能动摇。   程辰被带进了一间豪华的包间,这个调调一看就不是绡蓝的品味,不过此刻程辰没心思注意这些。   他看到了一个与绡蓝有五分相似的女人,笔挺干净的套装,短发,带着上位者的威严,皱着眉打量他。   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。   “这是我大姐,绡琦。大姐,这是程辰”   绡琦很严肃的与程辰握了下手,三个人落座,一时间场面寂静的让人尴尬。   绡蓝却很放松,自顾自的倒茶喝,顺手还给程辰倒满了。   这时,门从外面打开了,一个穿着浅色衬衫,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。他见着屋内的气氛,先是一愣,随即笑道“你们到了啊,我刚刚去加了个菜”   程辰这才注意到,绡琦的身边还摆着一副碗筷。   “刚到”,绡蓝摆摆手“程辰,这是我姐夫,司亭”   “没有,我们还……”,司亭刚想否认,绡琦却打断了他“既然人都到了,我们开饭吧”   饭吃的也很安静,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,没有别的响动。   程辰吃的心不在焉,握着筷子的掌心全是冷汗。   吃到一半,忽然听绡琦开口道“搞师生恋的禽/兽”   绡蓝反唇相讥“彼此彼此,搞办公室恋情的混账”   “感觉怎么样?”   “互动和谐”   “我也是”   “恭喜恭喜”   “你也是。新婚快乐,礼物明天补上”   “这个不急,你先把自己的事搞明白吧”,绡蓝挑眉,一副快人一步的得意感。   程辰发现,将脸埋在饭碗里的司亭,耳朵红了。   吃过饭,四个人两两结对而归。   程辰洗过澡,发现绡蓝正倚在床上,随手翻阅着一本杂志。  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,卷曲,身上散发着醉人的香味。浴袍遮盖不住她两条光洁的长腿,其中一条随意的曲起,下面的风光若隐若现。   盛放的玫瑰,诱人/犯/罪。   程辰听到自己吞咽的声音。   绡蓝侧过脸,未戴眼镜的双眼半眯着看向他“想要?”   程辰下意识的点了点头。   绡蓝笑的危险,她扔掉杂志,抬手,轻飘飘的扯开腰间的系带,浴袍敞开,露出玫瑰一般完美婀娜的身体。   “上来,自己动”   她说出了一句最老套不过的台词。   程辰爬上床,跪了过去。   新的一年,已经开始了。   (大姐:嘤嘤嘤,羽绒服,灰色连帽卫衣,蓝色牛仔裤,运动鞋,还背个书包,怎么看都是个青涩的不得了的学生啊。阿亭,小蓝的口味怎么这么重啊。   司亭:你能不能别上面抱着我哭,下面抱我……啊!)   END 作者有话要说:  虽然表述的不太好,但是我还蛮喜欢这个小故事的。 小说下载尽在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--- 书本网【坑爹小萌物】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,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,不得做商业用途! 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